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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,家裡種了蜀葵,栽於草坪的後排,倚著欄杆的地方。

這些目前還嫩綠低矮的嬌客是野外挖回的,當老爸老媽邊挖邊討論之前去日本看到蜀葵開的多美時,我腦中只有「何不憶蜀葵」這詞莫名的盤旋,一直以為是哪句詩詞,後來查了下,應該是「能不憶蜀葵」,張煒的小說,估計是看過但是詳細內容忘了,就只執拗的記住了這個有些微妙的書名。

後來,回頭翻了蔣韻的《櫟樹的囚徒》,才注意到寫范蘇柳的那一個章節名稱就是蜀葵。一直很喜歡這本小說,總覺得自己在寫上幾十年也達不到那樣精練的字句,沒用什麼拗口的字詞,卻是行雲流水間自帶著股天高地遠的亙古憂愁。蔣韻謙稱自己不是個自然之子,對於自然的一切反應都無比遲鈍,這我是不信的,不然她不會給了蘇柳那麼符合的章節名稱,一個自舊時代的大院走出的少女,挺直身板迎向新時代,卻將人生斷送在爬上煙囪企圖飛翔的一瞬,她畢生渴望的是那無法企及的天空,她不是飛鳥上不了天,她是蜀葵,即使莖長過了一丈也還是扎著根,花開的再美也還是連著土,終究是離不開地的。

其實,植物就是植物,「此恨不關風與月」,直接看著蜀葵的樣子,是絲毫聯想不到那些悲壯和傷感的。在日本遊玩的那幾天,在許多人的庭苑裡都能看到蜀葵綻放的身影,由於花莖甚粗,不需要支撐也能直挺挺地一路往上長,不少人是直接重來當圍籬。又因為其耐寒兼耐鹹的性質,即使是在市區的土壤也一樣能活的精彩。在每日飯後散步的路線盡頭、台中新光三越斜對面潮陽溪上的小圓環,里長種的蜀葵不出幾個月已經成排的綻放,因為是養在本就墊高的花圃,一丈紅作點弊,就真的株株高過人頭,總引來不少駐足觀賞的眼光。

或許是自家庭院只有半日照,所以蜀葵長得極慢,種下去好一陣子了也還是抽不高,望著中港路上大朵豪氣盛開的蜀葵總有點艷羨。等待之餘叨唸著這些想法,隨便撇撇聊以為記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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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雨非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