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罕見的靈巧舞姿,襯上薰香若有似無的在殿堂內飄蕩,輕薄的面紗隨著西施的舞姿飄忽而起,花容月貌添巧笑,更勝玉桂廣寒人,吳國臣子從未見過如此絕世的美貌,全都驚的呆了。

那樣魂不守舍的表情,她今生已看過不知多少。不明白為何上天給予了自己這樣絕世的美貌,固然令她自負,也令她傷神,傷神於總是垂涎覬覦於她外在的多,真心誠意關切她內心的少。而世間少數能夠讓她傾心的,如今卻跪在不遠處,雖然依舊看起來沉靜不遠塵埃,卻貨真價實是個賤奴俘虜,地位低下而且隨時都可能因主上的喜好而喪命。

如果可以,她真想直接展露輕功,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衝,逃到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地方。事實上,以她的能力,吳軍絕對沒有人能夠追的上。

但是她不能,她除了身負越國鄉親父老的期待,還有師父交代的未竟使命。在達成之前她哪都不能去,只能舞著、舞著,直到吳國滅、吳王死。





「夷光,寬衣吧!」

「啊!」

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刻遲早要來,西施仍是渾身顫抖,緊抓著衣服邊緣,怎麼也不敢當真寬衣解帶。

見西施膽怯的整個縮成一團,夫差並無不耐,只是緩緩靠了上去將西施摟入懷中,溫柔的親吻她的額頭。他需要一個練習溫柔的對象,而她正是最佳人選。




恨恨的咬上范蠡胸口,夫差死扳住對方肩膀質問。「你到底要什麼?為什麼你可以這樣無慾無求?為什麼要選擇那樣的人效忠?」

皺著眉隱忍痛苦的范蠡死咬住嘴唇,血都沁出來了也不肯說。同樣的問題句踐問過、夷光問過,甚至西施的師父──那個神祕的無名越女也問過,可是他不願意回答他們任何一人,因為那個答案任何人都不會相信。

不是因為對句踐有貳心,也不是因為不信任西施、更不是因為對夫差的戒心,而單純是因為答案說了,也沒有人可以代替他達成。

每個人都有自己注定應走的道路,只是他看清的比任何人都還要早。他的效忠、他的溫柔、他的所有外在都是以此目的為前提,所以不管是勾踐的重用、西施的真情或者夫差的錯愛,對他來說都是徒然。




月映荷塘,銀輝生寒,煙霏雲斂,盡是沉色。

迎著冷月高舉干將,西施狂亂的在池畔翩翩起舞。劍氣如霜幾可破風,紫淵持起勝邪跟上,兩大名劍在晚涼中交撞出清脆的樂響。

千里之遙,莫邪亦是破空而劃落。

他不斷藉由練劍強破心神守一,正是要忘記與夫差那段荒唐的糾葛,以做好最後在沙場上不得不兵戎相見生死拼鬥之時不致心軟。




霸業生涯總成夢,乍醒來、憔悴多少餘愁。

心字旋休,恨思何托,舊境怎堪染殘紅。



興亡大夢轉頭空,兒女濃情何處消?




一步錯,滿子皆錯,錯到最後,到底該怎麼收?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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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雨非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