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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.
「出去。」
看都不看近來的人是誰，神田直覺反應就是下逐客令，只是拉比並沒有移動腳步，依然站在門口。
「我出去，然後他進來嗎？」
「聽不懂你在說什麼。」
神田冷淡的解開頭髮，隨性撥了撥，連拿梳子好好整理都沒有。
「其實阿優真的很擅長裝傻。」
拉比嘴上說的輕鬆，卻已被神田漠然的回應割的心直淌血，只是他依然維持鎮定的看著神田。打從那日在克勞斯房門口撿了神田的襯衫，他就已經被相思與燥怒折磨個透頂，不差現在多補自己一刀。
他是那樣的喜歡他，想將他緊擁在懷中隔絕開一切會傷害到他的危險...
「如果你的笑容只是一個替代品，那樣你還笑的出來嗎？」
提高聲調壓抑住了憤怒的顫抖，拉比終於衝口而出說了這些天來最想說的。
神田垂首皺眉朝拉比走過來，突然縮短的距離讓拉比勇氣頓失，幾乎可以雙額交點的距離，從未如此清楚的直視神田的長睫如扇輕顫。拉比緊張的手腳發軟，只可惜神田投射來的眼神不是友善，而是惱怒。
重重推了拉比一把，神田提高音調。「滾！」
「阿優...我只是想告訴你...」
「你又知道什麼？少自以為是。」
神田強硬的打斷了拉比的發言，他討厭別人擅作主張的替他思量，那樣會讓他以為自己被當成很幼稚。
而他，正是最討厭被人看輕！
「阿優。」拉比見神田不肯聽自己說明，重重的扯過對方的手，將他按向牆壁。幾乎和克勞斯相同的動作讓神田惱怒不已，相似的髮色、相似的自以為是、相似的霸道！
「放開！」不甘示弱伸腿去踢，但是卻被拉比搶先一步抵住了動作。
「你聽著，我只是要告訴你，你正在往傷害自己的路上前進，我很擔心、擔心的不知道該怎麼辦！」
「...」有些詫異的看著拉比異常慎重的表情，神田詞窮了，不知自己該不該逃開。
「我不敢奢望阿優喜歡我像我喜歡阿優那樣，只是...你至少自己看看真實...」
放開神田，有如解決一個重大任務般，拉比重重的吐了口氣，抿緊嘴唇轉身，不再言語的直接走出了神田房間，留下仍在茫然的神田。
剛才拉比到底是在說什麼，他真的完全無法了解，什麼傷害、真實的，書念多的人怎都愛文鄒鄒的不直接了當點，自己說的好像悲憤異常，聽的人卻根本跟不上進度，若不能達到目的，那麼說了又有什麼意義？
那樣突然而然的告白讓他措手不及，他從未認真想過拉比喜歡自己，祇覺得對方天天黏在身後甩都甩不掉很煩而已。對於這樣強行加上的喜歡，他也無法立刻接受。
為什麼能夠如此輕易的把喜歡掛在嘴邊呢？那兩個字，難道不是應該慎重的使用嗎？
煩躁的咬了咬下唇，神田決定放棄去思考這些問題。
他其實正在等待的，可是心情卻已經被破壞。本來等待中的心情就是脆弱的，只要一點點波動就可以改變。厭煩的翻身上床，躺在從不加認真整理的被褥之中，嘆息。
真實是什麼？他本來期待已久的真實，在明白就是那樣悲慘與滑稽夾雜的記憶之後，曾經的求之若渇轉變成無以名之的厭惡。
他想起來好多：因為體弱怕長不大而被當成女孩養大，又被敵軍以為是女孩而沒立刻遭殺身之禍，還有在火燒大城之前那些噁心的記憶。
知道了過去之後，他再也無法接受如此骯髒噁心的身體，好想全都再次忘記。
他想再求他，求克勞斯讓他忘記，就如同過去那樣，將記憶之盒鎖上大鎖一般，即使又是那樣的代價也沒有關係，他不介意望那樣霸道卻熾熱的掌心貼在身上。
雖然總是堅強，但也可望有更強大的臂膀可以依靠，有更自在的港灣可以停泊。他以為真的找到了。
月光自窗外投入，散成銀白之花開在黑白菱格交錯的地面，該來的人還沒來，不該來的卻已經來過了。偏頭望向聯繫著生命的水中蓮花，神田嘆了口氣。
人不來就我，我去就人，這樣總行了吧！
明知對方是那樣一個視信用於玩物，以愛戀當玩笑的人，竟還會以為對方記得自己提過的約，未免天真。
胡亂套上鞋，摸出門口，神田像是過去要偷溜出去吹風那樣謹慎的壓低了身子，隱藏在柱後的陰影前進。
8.
尚未找到理由，已被相思淹沒了出口。
越是靠近克勞斯的房門，神田的心跳越是急促。責怪著自己竟然有如此大膽的行為，卻又停不下腳步的前進。
緊張的心跳率動驅策著他不斷急促的換氣，與第一次來到克勞斯房門前那樣迎向未知茫然的心情截然不同，此次是想要給予一點驚喜的靦腆。不知自己竟會有著這樣的情緒，邊在心中暗罵自己模樣可笑，又忍不住有著絲絲羞怯。
現在克勞斯正在做什麼呢？如果他發現自己忘記了赴約，是會如平常那樣嘻笑敷衍，還是又突然冒出異常正經的表情來調侃他？
無暇在斥責自己變成曾經最厭惡的小家子模樣，神田已經手按在克勞斯房門的門把上。
可是他沒敢打開，因為裡面已經有著對話的聲音。
知道自己無論唐突的開門或者偷聽都是同樣的無禮，但是神田還是遏止不住好奇和妒意的側臉貼上門板。
『...我絕對不會再回來了...』
是克勞斯的聲音，他一直在說著要離開，卻邊說邊拖延的根本沒真的收拾行李離開。
『那我也會在想辦法把你逮回來...你的把柄在我手上多著是。』
神田睜大了眼，那聲音太熟悉了！曾經告訴他"無人能掌握克勞斯"，其實是種變相的示威麼？
『那我還真寧可去抱那個笨到可以的小鬼，至少他不會威脅我！』
語調中帶的輕浮戲謔再明顯不過，即使是沒有看到說這話時刻勞斯是怎樣的表情，神田都可以參想的到該是怎樣的光景。
『...你還真惡劣，那可是教團僅存最純真的孩子呢！』
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響太過明顯在告訴他房內兩人的動靜。科穆伊的聲音也可以如此柔的酥人筋骨，恐怕未真正聽過是無法想像的。
『同樣是團花，我還是喜歡有情調的前任多一點...』
克勞斯的笑聲中夾雜了科穆伊怒嗔的斥責和垂打聲，再也聽不下去那樣的嘻笑調弄，手移開了一直緊抓的門把，神田拔腿就跑。
幾乎是要豁盡體力的狂奔，長髮掃過臉頰刺的麻癢也不在乎，咬緊牙關，幾乎是失去思考判斷能力，完全憑著習慣踉蹌衝回自己房間，直到真正關上房門的一刻才回過神來。神田將背貼在門上，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。
原本他試圖緩步回床上，卻感覺雙腿發軟，只能抱住身體慢慢滑坐而下，貼著冰冷的地板和牆面，曲起雙腿縮入沒有月光的角落，身體還因憤怒而不住顫抖。
即使可以明白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可有可無，依然被自以為是的愛戀矇蔽，而從來不肯正式只有自己願意專一的心情。
所謂的戀愛，不過只是戀上匯聚兩人幻想的情境。
「好痛...」
胸口幾乎要炸裂了，一閉上眼便全是方才看到的交疊身影，那樣烏柔的黑依斜在克勞斯肩上，從未發現過的艷容與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自己不過與那人相同，有著東方專屬的神秘，所以才成了克勞斯歡迎的入幕之賓。
淚水不知何時淌出，他的步調早已經被這突然而然的衝擊打壞，從未發現自己已經跌入如此之深，一直在心中吶喊渴望的不過是個幻影。
那樣的記憶，原就已不要也罷。那樣的心情，如果能忘記更好。
全部丟棄！
神田將手指插入髮中，無聲哀嚎著讓淚水流淌直下。
但是不可否認的，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果然只是鏡中之花、水中之月，終究虛不可及，在悲傷之中竟也有一種踏實。
只是踏實之中的空虛，又該如何填補才好？
本來還期待自己要成長要獨立，不要再繼續表現著孩子氣，想要讓他稱讚自己有著成長，這樣的心情，又該往何處放置才好？
拉比說的都是真的，自己果然只是替代品而已，只因為自己和科穆伊過去同樣有著及腰的黑色長髮，又笨的不懂分辨喜歡的真偽，所以才被輕易的掠取又捨棄。
還以為自己終於要屬於一個人了，週遭卻又沉寂了。克勞斯可以捨棄開他一次，自然可以再捨棄開他第二次、第三次，反正他都會自己撲上去，對方又起會在乎他是否已經心動？
不只心碎掉了，連身體都好像要碎掉了。
門緩緩被推開，另一個痛苦者靜靜走入，在神田面前蹲了下來，只是沉默凝視。
緩抬起頭，確認了眼前的暗紅是比較不具傷害性的那個，滿腔無處發洩的怒意瞬間有了出口。神田掙扎著站起，拳打腳踢的朝拉比攻擊，他只能這樣藉由斥責對方，來讓自己感到舒坦。
「看什麼看、很有趣是嗎？你再看我戳瞎你！」
「阿優...很痛嗎？」拉比面對於這樣的怒意早有準備，只是往後退開，讓神田的發洩動作有空間發揮。
「你懂什麼？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，憑什麼干涉我？」
「有啊！」面對神田的無名怒氣，拉比淡淡的勾起一抹苦笑。「因為我一直在盯著阿優，從來沒離開目光過...」
他沉默了。
都只知道對方喜歡跟在自己身後打轉，只知道對方寧可天天被砍也要喊他本名，只知道對方可以在第一時間明白自己想做什麼，卻從來沒想過這麼多的只知道外，竟是一份溫柔的心意。
「你...」
「阿優，別哭！至少不要為了那種人！」拉比靜靜站在原地沒有向平常那樣粘上來，可是那樣的溫柔語調只是更加讓神田的淚如珍珠斷線的滾落。
「我才沒哭！」
發現自己竟然在他人面前流著出象徵脆弱的淚水，神田惱怒的拼命用袖子擦著眼淚想要阻止自己繼續哭下去，卻沒辦法一時之間就收住情緒，反而弄得更加狼狽！
「好吧！那就是下雨了，可以嗎？」
緩緩的走向神田，遲疑了下才舉起手臂，拉比小心翼翼的環住神田的身子，確認對方沒有生氣之後才收緊的力道。
那是他迷戀已久的寶物，正因哭泣而在他懷裡顫抖。終於能夠如願以償的觸摸著柔順的髮絲，望著自己手指穿過如瀑黑流，拉比低下頭吸取著作夢都渴望著的香氣。
好害怕再多用一點力氣，懷裡的可人兒就要粉碎。他哭泣的樣子是那樣的無助，可憐到讓拉比後悔自己不該殘忍的打碎他的美夢。
可是他偏就是忌妒，沉在虛幻之中的神田是那樣的亮麗，散發著因有著小小秘密而欣喜的愉悅氣息，在無人之時不自覺偷偷勾起的笑容，將櫻色粉唇點綴的更加嬌豔。
「阿優...」
懷中的神田已止住了哭泣，正緩和著呼吸。
「拉比。」
聽到對方直接喊自己名字，拉比身體一酥有如置身夢中，只差沒立正站好行禮答有。
「拉比...我想要洗去所有記憶，你有辦法吧？」
欣喜的表情被凝凍住，拉比不敢置信的看著神田，對於如此突然的要求雖然可以理解卻難以接受。
「我想全部忘記，全部！」冷漠的望著拉比，沒有半分依戀，彷彿拉比與他相識的記憶毫無保存意義。
(第一部完結、第二部待續)
-------------------
吼吼幹~終於寫完了哭抖奔~
不小心字數爆了不少的樣子...幸好這次有控制住Q_Q
週末來整理刪改詠嘆調~OTZ
我到底還要不要念期中考阿囧|||||||||
「出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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拉比嘴上說的輕鬆，卻已被神田漠然的回應割的心直淌血，只是他依然維持鎮定的看著神田。打從那日在克勞斯房門口撿了神田的襯衫，他就已經被相思與燥怒折磨個透頂，不差現在多補自己一刀。
他是那樣的喜歡他，想將他緊擁在懷中隔絕開一切會傷害到他的危險...
「如果你的笑容只是一個替代品，那樣你還笑的出來嗎？」
提高聲調壓抑住了憤怒的顫抖，拉比終於衝口而出說了這些天來最想說的。
神田垂首皺眉朝拉比走過來，突然縮短的距離讓拉比勇氣頓失，幾乎可以雙額交點的距離，從未如此清楚的直視神田的長睫如扇輕顫。拉比緊張的手腳發軟，只可惜神田投射來的眼神不是友善，而是惱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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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優...我只是想告訴你...」
「你又知道什麼？少自以為是。」
神田強硬的打斷了拉比的發言，他討厭別人擅作主張的替他思量，那樣會讓他以為自己被當成很幼稚。
而他，正是最討厭被人看輕！
「阿優。」拉比見神田不肯聽自己說明，重重的扯過對方的手，將他按向牆壁。幾乎和克勞斯相同的動作讓神田惱怒不已，相似的髮色、相似的自以為是、相似的霸道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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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敢奢望阿優喜歡我像我喜歡阿優那樣，只是...你至少自己看看真實...」
放開神田，有如解決一個重大任務般，拉比重重的吐了口氣，抿緊嘴唇轉身，不再言語的直接走出了神田房間，留下仍在茫然的神田。
剛才拉比到底是在說什麼，他真的完全無法了解，什麼傷害、真實的，書念多的人怎都愛文鄒鄒的不直接了當點，自己說的好像悲憤異常，聽的人卻根本跟不上進度，若不能達到目的，那麼說了又有什麼意義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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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實是什麼？他本來期待已久的真實，在明白就是那樣悲慘與滑稽夾雜的記憶之後，曾經的求之若渇轉變成無以名之的厭惡。
他想起來好多：因為體弱怕長不大而被當成女孩養大，又被敵軍以為是女孩而沒立刻遭殺身之禍，還有在火燒大城之前那些噁心的記憶。
知道了過去之後，他再也無法接受如此骯髒噁心的身體，好想全都再次忘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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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總是堅強，但也可望有更強大的臂膀可以依靠，有更自在的港灣可以停泊。他以為真的找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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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不來就我，我去就人，這樣總行了吧！
明知對方是那樣一個視信用於玩物，以愛戀當玩笑的人，竟還會以為對方記得自己提過的約，未免天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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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他沒敢打開，因為裡面已經有著對話的聲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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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田睜大了眼，那聲音太熟悉了！曾經告訴他"無人能掌握克勞斯"，其實是種變相的示威麼？
『那我還真寧可去抱那個笨到可以的小鬼，至少他不會威脅我！』
語調中帶的輕浮戲謔再明顯不過，即使是沒有看到說這話時刻勞斯是怎樣的表情，神田都可以參想的到該是怎樣的光景。
『...你還真惡劣，那可是教團僅存最純真的孩子呢！』
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響太過明顯在告訴他房內兩人的動靜。科穆伊的聲音也可以如此柔的酥人筋骨，恐怕未真正聽過是無法想像的。
『同樣是團花，我還是喜歡有情調的前任多一點...』
克勞斯的笑聲中夾雜了科穆伊怒嗔的斥責和垂打聲，再也聽不下去那樣的嘻笑調弄，手移開了一直緊抓的門把，神田拔腿就跑。
幾乎是要豁盡體力的狂奔，長髮掃過臉頰刺的麻癢也不在乎，咬緊牙關，幾乎是失去思考判斷能力，完全憑著習慣踉蹌衝回自己房間，直到真正關上房門的一刻才回過神來。神田將背貼在門上，上氣不接下氣的喘著。
原本他試圖緩步回床上，卻感覺雙腿發軟，只能抱住身體慢慢滑坐而下，貼著冰冷的地板和牆面，曲起雙腿縮入沒有月光的角落，身體還因憤怒而不住顫抖。
即使可以明白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可有可無，依然被自以為是的愛戀矇蔽，而從來不肯正式只有自己願意專一的心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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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痛...」
胸口幾乎要炸裂了，一閉上眼便全是方才看到的交疊身影，那樣烏柔的黑依斜在克勞斯肩上，從未發現過的艷容與自己有過之而無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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淚水不知何時淌出，他的步調早已經被這突然而然的衝擊打壞，從未發現自己已經跌入如此之深，一直在心中吶喊渴望的不過是個幻影。
那樣的記憶，原就已不要也罷。那樣的心情，如果能忘記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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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田將手指插入髮中，無聲哀嚎著讓淚水流淌直下。
但是不可否認的，明白了自己所追求的果然只是鏡中之花、水中之月，終究虛不可及，在悲傷之中竟也有一種踏實。
只是踏實之中的空虛，又該如何填補才好？
本來還期待自己要成長要獨立，不要再繼續表現著孩子氣，想要讓他稱讚自己有著成長，這樣的心情，又該往何處放置才好？
拉比說的都是真的，自己果然只是替代品而已，只因為自己和科穆伊過去同樣有著及腰的黑色長髮，又笨的不懂分辨喜歡的真偽，所以才被輕易的掠取又捨棄。
還以為自己終於要屬於一個人了，週遭卻又沉寂了。克勞斯可以捨棄開他一次，自然可以再捨棄開他第二次、第三次，反正他都會自己撲上去，對方又起會在乎他是否已經心動？
不只心碎掉了，連身體都好像要碎掉了。
門緩緩被推開，另一個痛苦者靜靜走入，在神田面前蹲了下來，只是沉默凝視。
緩抬起頭，確認了眼前的暗紅是比較不具傷害性的那個，滿腔無處發洩的怒意瞬間有了出口。神田掙扎著站起，拳打腳踢的朝拉比攻擊，他只能這樣藉由斥責對方，來讓自己感到舒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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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優...很痛嗎？」拉比面對於這樣的怒意早有準備，只是往後退開，讓神田的發洩動作有空間發揮。
「你懂什麼？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，憑什麼干涉我？」
「有啊！」面對神田的無名怒氣，拉比淡淡的勾起一抹苦笑。「因為我一直在盯著阿優，從來沒離開目光過...」
他沉默了。
都只知道對方喜歡跟在自己身後打轉，只知道對方寧可天天被砍也要喊他本名，只知道對方可以在第一時間明白自己想做什麼，卻從來沒想過這麼多的只知道外，竟是一份溫柔的心意。
「你...」
「阿優，別哭！至少不要為了那種人！」拉比靜靜站在原地沒有向平常那樣粘上來，可是那樣的溫柔語調只是更加讓神田的淚如珍珠斷線的滾落。
「我才沒哭！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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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好吧！那就是下雨了，可以嗎？」
緩緩的走向神田，遲疑了下才舉起手臂，拉比小心翼翼的環住神田的身子，確認對方沒有生氣之後才收緊的力道。
那是他迷戀已久的寶物，正因哭泣而在他懷裡顫抖。終於能夠如願以償的觸摸著柔順的髮絲，望著自己手指穿過如瀑黑流，拉比低下頭吸取著作夢都渴望著的香氣。
好害怕再多用一點力氣，懷裡的可人兒就要粉碎。他哭泣的樣子是那樣的無助，可憐到讓拉比後悔自己不該殘忍的打碎他的美夢。
可是他偏就是忌妒，沉在虛幻之中的神田是那樣的亮麗，散發著因有著小小秘密而欣喜的愉悅氣息，在無人之時不自覺偷偷勾起的笑容，將櫻色粉唇點綴的更加嬌豔。
「阿優...」
懷中的神田已止住了哭泣，正緩和著呼吸。
「拉比。」
聽到對方直接喊自己名字，拉比身體一酥有如置身夢中，只差沒立正站好行禮答有。
「拉比...我想要洗去所有記憶，你有辦法吧？」
欣喜的表情被凝凍住，拉比不敢置信的看著神田，對於如此突然的要求雖然可以理解卻難以接受。
「我想全部忘記，全部！」冷漠的望著拉比，沒有半分依戀，彷彿拉比與他相識的記憶毫無保存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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