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雨其濛

1940年對西部歐洲來說，是充滿痛苦與戰鬥的一年。

整個歐洲在德國所向無敵的閃電戰(註1)前紛紛低頭求和，短短幾個月之內，丹麥、挪威、荷蘭、盧森堡、比利時接納入德國版圖。

法國支撐不住終於向德投降，還能抵抗的只剩海峽一隔之外的英國孤軍奮戰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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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厭煩的把文件往桌上摔開。

「波蘭的那些政客還真不死心...」冷笑的嘴角牽起一抹殺意，以現在的德國如日中天，要滅一個小小的流亡政府有何困難？

波蘭在1939被德俄協議瓜分之後，經過一番血腥抗爭，終於還是淪陷。波蘭政府流亡海外，近日在巴黎成立流亡政府，號昭國內的國民繼續英勇抵抗德國暴政。

把玩著自己的手指，手上的硬繭因長年累月開槍而無法消褪。

「去跟情報部申請資料，我需要評估派人去顛覆那個鬼流亡政府的危險性！」

我說著將手中簽好的文件丟給下屬，眼光掃過處，少了抹金色影子。

「愛德呢？」

「報告上校，漢斯將軍找他去問話！」

猛然站起，椅子向後頃倒在地上撞出一聲巨響。幾名低階軍官不知所措，只能愣在一邊。我心裡浮過不祥預感...



「愛德！」

不顧守在門外的站崗士兵阻止，我急著就要打開漢斯將軍的辦公室大門。士兵不知緣由不敢怠忽職守，又怕得罪上司，橫起槍柄擋住我。

「怎麼了？」

門打開了，愛德一臉驚訝的看著我。

我沒看他的臉，直接踏入辦公室。波蘭全權總督─漢斯‧法蘭克將軍微笑著看著我。

來者不善！

「愛德你給我回去整理文件，都快堆的比你高了還在這裡幹什麼？」我頭也不回的朝愛德下令，自己則朝著著將軍行了軍禮。

漢斯將軍笑容非常曖昧，他擺擺手示意其他人都出去，僅留下我和他單獨對談。

「羅伊上校是吧！不用拘束，坐下來吧」他指了指那寬敞氣派的沙發，要我坐下。

我試著把戒備的氣息收斂，面對一個上不知是敵是友的上司，太過大意不好，太過謹慎也可能錯失機會。

他只是悠閒的喝著茶，光是說些不相關的事情，問我之前的經歷戰績、居住地方、是否習慣波蘭之類的無聊問題。我謹慎的選擇性回答，他也豪不在意。

「那...羅伊上校，我想跟你談談你身邊那個男孩！」他眼光一斜，終於切入重點。

「那個總是給我增加麻煩的小鬼嗎？」

「我想他的出身是沒問題，但是我還是有一點疑問...」他慢條斯理的拿出一份文件攤在我面前。

我急著要接過文件，他卻把文件往後一收，紙邊在我紙尖一割，一點麻癢竄過。

漢斯將軍不急不徐的翻閱著文件，看似自言自語又像是再徵詢我意件。

「愛德華‧潘霍華特，在學校期間成績優異，並參加青年團，無論是在活動的參與和忠誠度的表現上都有很好的紀錄。但後期因病休學，之後曾有短暫就醫紀錄，但因辦檢查出是絕症所以返鄉修養...」

「經過一段無紀錄可循的空白期後，之後又返回青年團，然後就到你身邊見習工作...」

漢斯將軍看著我，臉上笑容依舊「我想任人之前都會審慎調查的上校，應該可以告訴我有關這段沒有紀錄的空窗期，到底發生過哪些事情！」

我漠然喝著茶「關於這些我想剛才將軍已經親自問過本人了不是嗎？」

「呵呵...那倒是！」漢斯將軍放下文件搖搖頭「你到是把他訓練的不錯，口風很緊！」

「彼此彼此，將軍也是高深難測！」

將軍一點都不在乎我笑聲中的諷刺，再撈過文件翻了翻「還有另外一點小一問我想跟上校請教！」

「豈敢！將軍請說！」

「有關於曾經是你女友的莉莎‧霍克艾自殺一事，雖然她的遺書裡寫的是久病厭世，而法醫刊驗時也的確是身患絕症，但是由於有人證實在你離開波蘭前你們曾見過面，而且當時她看起來並不像重病在身！」

我先是一震，隨即嘆口氣放下茶來，哀傷溢於言表「我其實很清楚她身染重病...但她還是裝出開朗的樣子要讓我不為她擔心...我總覺得很對不起她...我...虧欠她很多...」

眼淚滑落瞬間，連我自己都感到驚訝。這是真情還是演戲？

不容許我思考清楚，將軍已經開口「是嗎...那我很抱歉要告訴你一個壞消息！你這位女友經情報部調查，似乎有跟一些非法份子來往的嫌疑，雖然這對死者很不尊重...不過...」

我心裡一緊「你們做了什麼？」

「情報部希望能重新開棺驗屍，好確定死否另有其人...當然，她自殺使用的槍械來源也可能要重新調查...這些消息恐怕你都還不知道吧！」

我憤怒的全身顫抖，若不是面對的是個將軍，我真想拔槍出來將他射成蜂窩！但我現在卻只能按下我全身的憤怒，裝作若無其事的微笑著。

「我想將軍會告訴我這種事情必定有所意圖，何不直接說出來？」

文件啪的一聲摔在桌上，將軍手壓在文件上朝我看了一眼「馬斯坦古上校，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！」


原來這些文件竟是魯多夫在先前列車事件後，偷偷派人調查的，本來是應該預定是要直接成報到情報部的海德里西那邊，但是因為消息走漏所以被漢斯將軍先行扣押下來。

漢斯將軍看過資料後仍將原始資料繳交上去，但自己已經複印一份留存，也就是我現在看到這份。

「比起魯多夫那個不定時炸彈，我到希望找一支可靠的槍，殺起人來比較實在！」

「所以將軍打算怎樣處理？」

將軍吸了一口煙往後一躺「其實現在我只要派人去追，馬上可以把消息截斷，開棺等事宜也會馬上停止，就看你了！」

我冷笑「公然跟海德里西作對？」

將軍的眼神寫滿不屑「不過是扯扯他後腿，免的他一個人自顧自往上爬看了討厭！」

抉擇，就在眼前！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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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入自己的辦公室，只有那個小小的身影在文件堆中奮鬥，其他人好像怕惹出麻煩接退避三舍。

「愛德？」

他轉過頭來看我一眼，又繼續整理文件。

「我什麼都沒說！」

「我知道！」

黃昏陽光自窗外灑入，夏日的腳步近了...


註1：閃電戰是德國在二戰初期發明的一種作戰方式，以戰車為先進部隊，上空配合轟炸機將敵人趕入一定區域，再由步兵進行包夾殲滅。由於這種作戰迅速有效，被德國廣泛運用，1940`1941是閃電戰全勝期，幾乎整個西部歐洲在德國閃電戰的威脅下俯首稱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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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後第一篇ˇ
真希望能順利在寒假寫完這個巨大的東西(笑)
我不小心在鋼中給了自己一個挑戰~
2天一篇
真是刺激阿~~
我應該能辦到吧(笑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