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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unlimited兵部京介衍生

CP:安兵

 

 

[三]雨

落地窗外一片黑暗,夜裡低靡的濕度又帶了點即將落雨的土腥味道。室內僅開了桌前燈,不甚明亮的光芒襯著螢幕閃爍跳動之外,再無其他光線。

『剛才我們的搜查系統顯示,合眾國所屬分散各於單位的ESP資料庫,今天都突然有短暫且原因不明當機,造成不少資料損毀,能做到這樣大規模影響的組織不多,所以我想確認一下。』

「所以這是在質詢我嗎?」望著視訊小窗口做為代符的小皇冠,兵部修長的手指在耳鬢捏弄著髮絲,似乎對於被猜疑與壞事有關感到洋洋得意。

『合眾國,或者說U.S.E.I.曾經擊沈您的基地,如果您真有心要回敬他們,我也不會太意外。不過,比起巴貝爾的資料庫,合眾國的資料庫相形實在遜色太多了。』

「所以?」

『您連巴貝爾的資料庫都能輕易來去自如,這種無趣的資料庫應該入不了眼才是。』說罷,螢幕那端的年輕女聲似乎覺得相當有趣而輕快的咯咯笑起來。

「那可真是感謝抬舉,最近巴貝爾的防備也越來越強,連我都開始覺得有些棘手了!」兵部斯文的端起一旁杯子啜飲,雖然裡面不過是普通的牛奶,他也總能喝得像在品嚐高級紅酒般優雅。

『果然如此嗎?我想您是比較喜歡高難度挑戰的類型,看來這次又能排除潘朵拉涉案可能了。』

「嘖嘖,我們可是犯罪團體啊!或許我現在正是在欺騙妳、鬆懈妳防備也說不定喔?」兵部放下杯子,瞇起眼湊到螢幕前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,似乎對方不是隔著螢幕就在眼前能看見他這表情一般。

『您這麼故佈疑陣的反而讓我更加肯定了,您就別再鬧了!對於我們『財團』,已經合作這麼多次,您應該不需要如此戒備才是。』一提到自己身份,年輕女聲原本輕快的音調立刻沉下來,顯然不打算繼續配合兵部的玩鬧。

「也是,那既然要讓雙邊合作更加緊密,為表誠意我會再告訴妳巴貝爾那邊的機密檔案。」兵部不以為意的托著腮,指尖在桌上輕輕敲打,頓了一下又開口。「作為交換,關於合眾國的衛星訊號受干擾的事情不妨也透漏些給我吧?」

『聽起來是您已經掌握到不少資訊,又何必來跟我求證呢?』

「因為能做到這樣大規模影響的組織不多,所以我也想確認一下。」幾乎原話照搬,兵部講完自己都忍不住要笑出來。

『您可真是…算了、您果然薑是老得辣。』螢幕那端的女聲又氣又好笑的認輸,苦笑幾聲又轉回嚴肅。『先聲明此事與我方無關,相關資訊我待彙整後會再讓下屬轉給您。時間已經不早了,您老人家早些休息吧!晚安。』

望著螢幕上因斷線而消失的小皇冠,兵部嘖了一聲,對於最後一句回馬槍來不及反擊有些不大滿意。

「什麼老人家,我可是永遠的十七歲!」「這種話您敢說我還真不敢聽啊少佐!」已經在門外等候雙方會談完多時的真木,一走進來就聽到如此無恥的發言,忍不住也開口補上一刀。

兵部白了對方一眼,不予置評的哼著偏了頭。知道少佐我行我素慣了的真木,明白繼續瞎纏在這沒有建設性的話題上不會有任何結論,便直接將新收到的彙報往兵部面前一遞,翻開來指著已經畫好重點的資料強迫對方仔細看看。

關於合眾國衛星訊號遭到大規模干擾,潘朵拉的情報網已經掌握幾個受影響的區域,以及測定判斷得出的干擾訊號點,目前尚且無法得知進行這樣的干擾是何人所為,但是在同一時間內,合眾國的ESP資料庫就發生了損毀,可以見得兩件事情有著相當關係。針對此事,合眾國對外宣稱是訊號接收基地台機械跳電造成衛星訊號出錯,而刻意壓下了ESP資料庫有所毀損的狀況,甚至對下級官員聲稱兩事純為巧合,要求全面封鎖消息避免造成恐慌,可見得毀損的部份恐怕事關緊要,否則無須如此保密到家。

「根據這些資料,我個人判斷這事件可能是聲東擊西,資料庫才是主要目標,衛星訊號只是順帶,至於做得到這事情的,除了與合眾國敵對的幾個國家之外,最大嫌疑應該還是暗黑幽靈吧!」

相較起真木一板一眼的分析態度,兵部卻顯得漫不經心,似乎覺得這報告不大有趣,還浮起身子飄到真木身側玩起了他的黑捲長髮。

「少佐,您有在聽嗎?」真木皺眉放下報告,無可奈何的嘆氣。

「有啊!我在聽著喔!」給了穩重可靠的家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,兵部在半空中變換成坐在真木肩頭的姿勢,輕鬆的翹起腳來搖晃。「你怎這麼肯定這是同一批人聲東擊西呢?時間點上有落差,所以也有湊巧的可能吧?先別什麼都推給暗黑幽靈,這樣單一的思考模式不就跟巴貝爾那些蠢貨一樣了嗎?」

「這個…」被如此一提點,真木也不禁感到猶豫,之前與暗黑幽靈交手過太多次,以至於一旦遇到比較大規模的事件都會直覺反應與他們有關,但這次,僅憑這些線索就斷定對方即是主嫌確實還言之過早。

兵部目光柔和的偏頭看著真木苦思的模樣,伸手揉了揉對方頭頂,彷彿對方還是當年他自戰地撿回那個熱血莽撞的少年似的。「沒惹到我們跟前,就隔山觀虎鬥即可,你也該學著放輕鬆點,別老這麼緊繃。」無視於真木顯然有苦難耐不吐不快的來勢,他打了個呵欠飄向窗前才著地,窗外同時傳來了雨終於落下的淅淅瀝瀝聲響。

「下雨了啊…」

望著窗外雨點斜打在玻璃上然後滑落,兵部的心思逐漸飄遠,耳邊真木絮絮叨叨的聲音也變得模糊。

和安迪分別的那天白日明明晴空萬里,到了夜間卻下起雨來。他看著映在窗上自己的倒影,若無其事的表情被雨滴沖刷的潰不成型。那天夜裡,他莫名的想去淋雨,站在陽台上任由雨水浸透了自己一身濕淋,水珠順著眼角滔滔滑落,他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。明明經歷過那麼多樣的分離,甚至有些是生死之別,但這次他感覺到特別的特別扼腕,對於挽留不住一個人在身邊感覺到徹底無力和失落。

只是安迪待在身邊,就有不能解釋的踏實在心底漫開,有著厚而飽滿的溫暖,光是看著對方的傻笑,心便能柔軟下來。

那樣時而燥熱翻騰時而雲淡風輕的感覺於他是陌生的,流動在兩人之間,近似於家人的默契,也相仿於朋友的親暱,但又以上皆非的氣息,讓他首次對如何與一個人掌握距離感到茫無頭緒。他曾有機會弄清楚,只要那句挽留話語肯說出口。然而他終究為著那無謂的自尊,任由離別發生,沒好意思說出口的挽留成了一份遺憾,當拒絕規馴的背影離去時,也將曾有過得的溫暖與幸福感一起完全帶離。

相隔兩地之後,即使對方滿載生活的片言隻語通過各種媒介躍然眼前,他也都沒能坦白,因為最適當的坦白時機已然錯過,再提出要求,對於他的自尊與做事風格都幾乎是沒有可能的。

於是,他只能被動著期待、被動著等待,在對方歸期不定的時日裡,自此每一個雨夜都將是思念的奏鳴,提醒他怎樣重新拼湊安頓,心裡有一處都已經缺了一角補之不齊。

「少佐…抱歉打擾您思考,有件事情我要告知,說完我就離開。」

望著兵部默然於窗前愣愣出神的落寞樣子,真木忍不住嘆了口氣。明明只要願意,少佐就能輕易的找到對方,甚至潘朵拉也從未斷絕過掌握安迪的行蹤,但每當大家提出『不妨一會』的意見時,兵部就會以各種理由搪塞敷衍,表示安迪已經選擇離開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,既然無法勉強那就從此陌路,反正榮譽會員有心會自己找回來的等等,然後硬是逃避著將話題岔開。

──就算什麼都沒說,光那表情就已經再明顯不過。

──原來就知道少佐很不坦率,沒想到戀愛之後更是無以復加。

──既然如此,乾脆去把安迪綁回來一勞永逸算了!

每當這樣嘈鬧不休的爭論冒出來時,真木就得費神的去一一壓下。他在意的倒不是少佐的責怪,而是不尊重當事人意願的強行介入似乎不大妥當之外,還多少存了些被後進者搶佔重要家人心思的不悅,而且這後進者不知珍惜居然還一走了之,更使他嫉妒之於無比生氣,進而對於找回安迪這件事有著打心底升起的抗拒。

沒想到,還不等大家動手將他綁回浩劫號上,他居然先行失蹤了。

「安迪.日宮失蹤了,前天最後一次掌握到他的行蹤,是在公路上行進中,接著衛星訊號受到干擾,待訊號恢復之後,就再也沒搜尋到他的定位點了。」

 

[四]眼

「你真的要走嗎?」

「嗯,是的。」邊打包行李,他邊乾脆的回應著站在身後的人。

說是行李,其實也沒什麼東西可收:幾件換洗衣物,原本是用來執行任務最後卻沒真正用上的M1911A1手槍,一些個人盥洗用品,就沒有其他了,簡單到有如他只是來潘朵拉渡假一般。最後在整理夕霧和其他小孩子給的卡片和零碎小紀念品時,一個兵部造型的金色公仔掛件滾出,他遲疑了下,挑揀出來舉起給身後的人看。

「這個、已經沒用了吧?」舊的浩劫號已經沉沒,新的還在建制中,伊八號的保全系統不會再和以前一樣可以輕易入侵,而他、更也沒有必要做那入侵者,於是這舊版的鑰匙便成了多餘。

下午的斜暉黃澄,璀璨穿過窗戶斜切而入,他在光線之中,後方的兵部則站在陰影裡,黑衣在陰暗裡更顯身形模糊,只有那微啟的薄唇清楚的傳出優雅的音調。

「留著吧!我允許你不用上繳回來。」無論是要做為紀念收起,還是就當垃圾隨手丟棄,都悉聽尊便。

「這樣啊…那我會好好收著。」他笑了笑,將掛件放入背包側邊的分隔小袋中,謹慎的拉起拉鍊後輕輕一拍。之後的旅途還不明朗,這個掛件肯定還要跟著他流浪上一陣子,等之後如果穩定下來,他打算將之擺放在清楚可見的地方,作為這段精彩回憶的見證。

行李收拾完畢,收緊袋口,他將背包往一旁沙發上一扔,自己也坐了上去,因為心情寬暢而緊繃的四肢也隨之放鬆開來,張開雙臂跨在椅背上,他仰起頭吁了口氣,才發覺自己對於這無所事事的平靜還真有些不能適應。他偏過臉望著還站在一旁的兵部,拍了拍沙發空著的一邊座位。

「別一直站著,過來坐下吧?你的身體還…」「我沒事!」不等他說完,兵部已經提高音調打斷了他,但也就只說了這句話,便又再次陷入沉默。

他尷尬的歪了歪嘴,把視線收回。原本他沒打算這樣大張旗鼓的宣告自己要離開,但在葉的全力放送之下,他要離開的訊息迅速的眾所周知,才收行李到一半兵部就直闖進來,不言不語的盯著他折疊衣物,那眼神便夠讓他渾身不自在,平日刻薄的尖牙利嘴也莫名沒了聲,更令他膽顫心驚,原本打好的腹稿也不知該從哪開始才是。

「咳…」收攏手臂坐正姿勢,清了下嗓子,他嚴肅的將視線對上面無表情的兵部。「對不起。」

「為什麼要道歉?」兵部低柔的嗓音迴盪在房裡,撞擊著他的決心。

是啊!為什麼要道歉呢?

為了拯救對方生命,他已經用盡了全部的超能力,甚至遠超出他原本所自知的超度,消耗殆盡之後的左眼視力幾乎全部喪失,只剩下對光線微弱的辨認能力。如此巨大的犧牲,應該已經足以償還先前所犯下的過錯,那為何又忍不住要道歉?

「因為,覺得你給我太多,而我能給的太少吧!」他按捺著突然急促起來的心跳,依照原本就想好的草稿,盡量穩住情緒不急不徐的回應。「無論目的為何,你當初接納我進入潘朵拉,之後又原諒我愚蠢的過錯,而且讓我在這裡體驗了人與人之間可以不需要目的性就親暱的相處,我得承認,我從沒如此快樂過。」

「那、為何還要走?」

「因為不想當個單方面的接受者。我不想接受了你這麼多幫助,就從此安逸在這,那樣會使我養成依賴的,我不要自己變成那樣,我希望的是…站在你身旁,和你並駕齊驅。」

不善表達情感如他,有生以來第一次這樣坦白自己,邊回應著預料中的問題,邊身子有些發燙起來。「而且我現在就像個普通人一樣,潘朵拉是ESP團體吧?有個普通人混在裡面一點用處也沒有,不是很奇怪嗎?與其放在不適合的地方,不如出去看看,我相信還有其他地方更適合我這個半吊子,也更能在你所開創的未來中派上用場,所以我才決定要離開潘朵拉。」

曾經從哪開始,如今便自那結束。結束,總是比開始更需要勇氣。

「雖然理想不同,但是我很高興也很感謝能夠遇到你,兵部。」

望著怔忡不作聲的兵部,他緩緩起身走上前,柔和的俯視著對方,陰影中那張精緻的臉龐依舊面無表情,不知藏匿了多少秘密在裡面。一瞬間,他湧起了不知名的衝動,想去觸摸對方的臉頰,或者握緊對方的手,甚至將對方摟進懷裡溫柔的輕撫。

他被自己這樣突如其然猛烈的欲望給嚇了一跳。

「並駕齊驅…你以為你是誰啊?」兵部灰藍的眼眸看穿一切似的淡漠瞪著他,嚇阻了他心中那份高漲起來的渴求。「你愛去哪就去吧!想跟我並列,你或許直接去投胎會比較快。」說罷,也不管這話有多麼傷人,便冷哼著大步轉身走開。

被這樣不客氣的貶低,他心中的纏綿柔情頓時一掃而空,氣急敗壞的伸手過去想扯住對方。

「等等、兵部!」

 

他沒能抓住對方,反而因為用力過猛而撲倒在地,落空的惆悵將夢境與現實猛然割裂,他先是聞到空氣中瀰漫著醫療機構特有的消毒水味道,接著是耳邊細微的低語人聲,視線正上方純白色天花板掛了成排燈管,光線通過他高舉的手掌刺入眼簾,原來他正躺在病床上。

安迪坐起身來,渾身痠痛無比,後腦杓尤其疼的厲害,伸手一摸,頭上不知何時被捆了一堆繃帶,繞過左眼和後腦,遮蓋了半邊臉,摸來還有些濕稠自繃帶下滲出,沾了指尖點點暗紅。

基於過去軍事與偵查訓練養成的習慣,他很快的自恍惚中收攏精神,雖然疼痛稍微干擾了思考,但他很快就回憶起自己昏迷前的事:休息站遇到車隊、結伴馳聘公路、跨州檢查哨、被U.S.E.I.包圍、激烈槍戰,然後寡不敵眾投降被抓。

照理說他雖然被通緝,但不是一般全國性的刑法犯罪通緝,而是屬於U.S.E.I.的ESP犯罪特殊管制,因此應該不會移轉給其他單位,所以可以推測現在所在之處應該是單位裡所屬的醫院或研究機構。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環顧四周,病床外型與一般醫院無異,就是普通得不鏽鋼床架搭配填充泡綿床墊,枕套被褥上也沒有印任何組織的名稱,甚至連一旁點滴瓶上的標籤也被刻意撕去,無從瞭解出廠自然無法推斷更多資訊,可以見得是預料到在此的病患都具備基本偵查能力,所以刻意抹去了任何可能成為評斷依據的機會。

他動了動手腳,確認還可以正常使用後走下床。這是一個無窗的房間,四面白牆,門上空調通風口是內嵌式,天花板除了剛才所見的水銀燈管,還有個再明顯不過的ECM裝置。房內除了剛才他躺的病床、連在牆壁上的點滴吊架、一個固定在地面的矮桌再無其它,拉開矮桌抽屜,內部也空無一物,可想而知這些設計便是為了防止有超能力的病患做出踰矩行為,再仔細一看,不鏽鋼床架邊緣有摩擦過的痕跡,可推論在這之前,曾在這房內監禁過得ESP病患或許有被用上鎖扣之類固定四肢,像他這樣還能自由起身觀察,已經算是相當放鬆。

既然行動被限制,私人物品自然也理所當然被沒收了。房內沒有看見任何原本屬於他的物品,包括原來身上的衣服。他伸手一摸胸口,果然連限制器都被拿掉,發覺這點令他相當不悅但又無計可施。

深吸口氣壓下怒意,猜想到或許連情緒波動都被監視著,他更必須維持冷靜。房間內不可能沒有監視設備,但在天花板角落並沒有看見常態的監視器,通風口則清楚可見後方送氣濾網,顯然也不是個好的設置點。他將視線轉回嗡嗡運作著的ECM裝置上,現行ECM仍多是以電力驅動,基於建築工法上的便利,以及ESP者不易破壞ECM裝置的原則上,最有可能將這兩者設置在一起。

「喂!你們在聽嗎?」他朝著ECM的方向提高音量。「不管你們是哪個單位,有什麼要問的就直接一點來吧?」

毫無意外的,房內依舊被寂靜包圍,除了他自己呼吸的聲音之外,沒有其他回應。

「嘖…」安迪莫可奈何又坐回床沿,看來監禁他的單位是暫時不打算有所接觸,這樣連要搞清楚自己目前所在位置都有困難,更遑論逃出去。

他說服自己冷靜下來,U.S.E.I.不可能將他抓來就只是為了純粹終身監禁,必然有其他理由。首先,他幾乎沒有超能力到近似普通人,即使再有犯罪嫌疑也不該是管控ESP的單位來偵查;其次是關於潘朵拉的情報,與其費盡心思抓住他,不如通過外交和政治管道向巴貝爾交涉還比較有效率。

那麼還有什麼原因值得耗費大量人力來追捕他呢?

他坐在床沿低下身子,絞盡腦汁的思索著,握緊的雙手無意識的抵上額頭,才突然意識到除了包紮傷口之外,被繃帶包覆住的左眼似乎有些不大對勁。顧不得繃帶包覆範圍包括後腦傷口,他急急的拉扯開臉上包紮,染血的繃帶一圈一圈落在他頸肩上,空氣間立刻瀰漫了一股鐵鏽和藥物混合的怪味。

揭下覆蓋在眼瞼上的紗布,他睜了睜久未能清晰辨物的左眼,右眼看來強度一般的白燈陡然化作強光刺入左邊視域中,雙眼又能同步運作的立體視覺衝擊使他一時之間瞠目結舌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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總覺得越後面章節字數越多囧||||這不均衡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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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雨非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