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雨其濛

年復一年，日復一日，如果日子都是這樣過，我遲早會瘋掉吧...

看著眼前的成排棺材，我默默的脫下帽子，朝犧牲的烈士們鞠躬。驅魔師一名、先遣部隊三十二名，還不算是最慘烈的紀錄。雖然實際上對於這樣的畫面已經逐漸感覺到麻痺，但是面對那一張張哀傷的臉，我仍然必須振作精神扳起面孔，用最嚴肅的態度去發出殘忍命令。

一率由教團處理，不得任意將遺體運送回原鄉，違者嚴懲。

抗議的哭喊聲在我耳後回蕩，我沉默的轉過頭去。明知道這樣子的決定有多不合人情，我依然必須這樣做，因為這是戰爭。也唯有在面對這樣的畫面時，才會讓我那被文件堆麻痺的神經再次甦醒過來，重新感覺到足以威脅生命的危機就在這個世界上。

除了習慣跟面對，我別無選擇。身為決策者，必要的時候就得冷血無情，否則一實心軟必會使之後的事態偏離預期的軌道。這並非兒戲，而是一場長期而互相消耗大量資源的抗戰。

只是這樣形式的戰爭，讓人一點都不痛快。



「你還好吧？」

為了防止我到處亂跑，利巴索性在辦公室裡放入了沙發，讓我沒有藉口溜到別處去睡，很可惜這沙發我連躺一次都還沒有，就先被人佔了。

我抬起頭看了坐在我平常暫做休息時的沙發上的神田，露出苦笑。「你說呢？」

「當我沒說。」神田閉上眼睛，很自動的躺了下來。他也是這次出任務的驅魔師之一，能夠平安回來真是萬幸。

「喂喂...你就這樣睡我沙發？」雖然我暫時是沒機會睡，不過也不代表我願意把我的沙發讓出來呀。

如我預料，神田朝我翻了個白眼，完全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。「少囉唆！」

「...」我的臉垮了下來，竟然就這樣直接在我面前睡覺，實在是太過分了。我可是從他出任務那天開始就吃不好睡不好，每天還要被文件折磨，好不容易看到他平安回來，竟然只是很隨意的關心我一句，就搶走無魚蝦也好的代理床鋪。

嘆了口氣，看看眼前的這些資料，已經有點模糊了，不知道究竟是我的眼睛因為疲勞失去焦距，還是這些文件輸出印刷的品質不良？

「喂...神田...沙發還我阿...」我真的快不行了，再不補眠一下真的要累垮了。我走到沙發前想把那個鳩佔鵲巢的少年拉起來，卻發現他已經真的沉沉睡去，均勻的呼吸聲讓人有點不忍心推醒他。伸出的手靜止在半空中，不知道哪來的想法，我偷偷的摸上那垂在沙發邊緣的烏黑髮絲，有軟又細的觸感讓我心漏跳一拍，我在做什麼？

居高臨下的角度，讓少年的睡姿清楚的盡收眼底。閉緊的雙眼有著長翹的黑睫，抿著的雙唇蒼白而血色不足，領口微微敞開，沒有防備的姿態提醒我他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，而且是剛從血腥戰場回來的疲憊孩子。

這樣的念頭一起，什麼搶回沙發、把他趕回宿舍的心思全沒了，剩下的只有疼惜。他是真的努力在演著親人這樣的腳色，雖然因為他總是講話過於簡短以致於我不是很能明白他在想什麼，但是他真的把我當成可以信賴的哥哥，我還沒遲鈍到連這點都沒發現。

那我呢？

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把他當成親人來看，但是他出任務的時候，我那種擔心的心情是絕對的。我很清楚那不是擔心屬下，也不是擔心戰局，更不是擔心資源不當消耗等。我純粹是擔心他的安危，擔心神田優這個存在。

我怕他受傷，期使他的恢復力是特殊的。我擔心他死亡，即使我明白他與外表不符的強悍。就算我明白在多、對他再有信心，擔心的感覺仍然存在。

「真是的...不會吧...」我靠著沙發椅背坐在地上，偷偷掬過他垂落的黑髮，淡香裡有血腥味。「我竟然對你這種小鬼...」

親情？才不是。友情？也不像。

愛情？

我啞然失笑，手掌覆蓋上自己臉龐。疲倦席捲了一切，眼皮好沉彷彿有千金重，是怎樣都沒關係，我還是先休息吧。

只是手中那撮黑髮，捨不得放下。



『呐...阿優...你選擇了他是不是？』拉比仰著投靠在欄杆上，漫不經心的說著。

神田和他站相反姿勢，手垂在欄杆上，遙望著遠方的暗沉天幕。天色不是很明亮，至少不是晴天該有的感覺，可也不是陰天，給人壓迫感的灰色惡意的綴在天與地連接的線上。

『什麼？』神田連頭都沒轉過去，笨兔子又再說什麼了？

拉比嘆了口氣『你是假無知還是真遲鈍啊？』即使早就知道，還是感覺不滿。為什麼不是我呢？我比他還要在乎你，比他還要貼近你，一直以來都是站在你的身後默默給予扶持，可偏偏你的心卻到他身上？

你就這麼想要家人？想要哥哥？

我不行嗎？

彷彿被這樣痛的眼神觸到痛點，和拉比眼神交會的瞬間，神田無言了『我...』

別問...別問。『那是...』是什麼，恐怕永遠說不上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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吼吼社刊阿=口=
真糟糕我拼命想惡稿結果腦細胞死超大OTZ
結果硬擠也寫不出好東西Q_Q
感覺最近越寫越爛...我要閉關去...

有人在問坑...阿阿被發現了(抖)
赤兔我寫完這個會填...至於CROSS我應該會重新寫...預定是寒假來飆...
就這樣...|||